咸鱼XXE

【猫武士/狮松】昼夜(一发完)

随手写的松鸦羽的同人诅咒。
【1】
狮焰在松鸦羽的身边坐了下来。

松鸦羽没有戴手套,而单薄的军用帐篷只能抵挡住外面的风雪,气温已经接近零下三十度。两人无言地对视了一会儿,狮焰便叹了口气,脱下一只手套丢给了松鸦羽,待弟弟戴上手套,他便用自己没戴手套的左手握住了松鸦羽没戴手套的右手。

漂亮的狙击枪比松鸦羽的坐高还要高出一截,此刻斜斜地靠在松鸦羽头顶的头盔上,枪口的泥点都被抹去了,显然是它的主人刚刚擦拭过它。

“你是在发抖吗。”狮焰率先打破了凝固的空气。

松鸦羽轻轻摇了摇头,有些疲惫地闭上了眼睛,道:“冷的没力气发抖了。”

狮焰扯了扯松鸦羽的衣角,让他靠到自己的肩膀上,狙击枪也跟着滑落,掉在地上发出一声响亮的敲击声,引得周围警惕的军人们齐齐把目光聚集了过来,待确认没事后又一齐移开了视线。

狮焰看了看倚在自己肩头昏昏欲睡的松鸦羽,又轻声询问:“现在睡着很危险哦?”

“危险太多了……”松鸦羽漫不经心地回答着,显然已经累到了极点,“反而就不会觉得危险了吧。”

狮焰没有回话,他不知道松鸦羽还想不想继续这个话题,所以他在心里寻思起了松鸦羽刚刚说的话,他觉得松鸦羽的每句话都是有道理的,有些还有着他理解不了的深刻道理。

思考了半天,狮焰还是和往常一样没有什么头绪,心里有些懊恼,于是又开口说:“你今天吃了什么了吗?”

“……嗯。”松鸦羽用几乎听不到的声音答复着。

“果然没有吗……”狮焰一边无奈地说着,一边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块半个手掌大的长方形小布包,他掸掉了布料上的灰尘和泥土,小心翼翼地展开,露出了一片不算太厚的苏打饼干。

松鸦羽接过狮焰递来的饼干,掰成两半,把较大的那一半递还回狮焰手里后,便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半迷着眼,咀嚼起了这奢侈的食品。饼干有些受潮发软了,还带了些泥土味儿,但毕竟这是难得的口粮。

狮焰把松鸦羽掰下来的饼干放回布料中间,包好,放回口袋,开始叨咕着没意义的话:“每天就是警戒、交火、轰炸、休息,我们的人生还真没意义呢——”

“早就接受这种命运了吧。”松鸦羽睁眼,抬头看了看狮焰,“就算不是身处战争的人,过得也是日复一日的生活,重复着每一个动作,只是轻松一些罢了。”

狮焰拍了拍松鸦羽的头盔,道:“说得轻巧,如果没有这该死的战争,我会过上比现在好一千倍的日子!嗯…你也会。”

松鸦羽再次垂下眼帘,身子蜷缩得更紧了些,显然是不想作答了。

这是一次漫长的沉默,狮焰的耳朵里充满了外头风雪呼啸的声音,但仔细听听,好像还能听到松鸦羽逐渐平稳的呼吸声,这也是一件有意思的事情。

“明天就是突围了,会很危险。”难得的,松鸦羽打破了寂静,他说得有些犹豫,“……你怕死吗?”

狮焰发出一声爽朗的笑声,举起自己的右手伸了个大大的懒腰,丝毫也没有压低声音,道:“怕死的话,还怎么活着?”

“真稀罕。”松鸦羽轻笑。

【2】
松鸦羽活了下来,他自己这么认定。

其实他也不确定自己到底还有没有活着,他脑袋晕乎乎的。

刚刚他趴在离战场稍远的高地上,举着狙击枪,一次又一次地透过高倍镜瞄准敌人的头部,正当局势向己方倒时,一阵轰鸣声传来。松鸦羽清楚,那是轰炸机的声音。

他知道这片高地马上就要被炸平了,此地不宜久留,便向低洼处跑去,谁知身侧突然钻出了一个伤的不重的敌方残兵,显然,他的枪已经没子弹了,只能拿上了刺刀的枪杆指着松鸦羽的后腰处。

松鸦羽没什么可以近战的武器,眼看轰炸机已经要开始投掷炸药了,他便一咬牙,抡起狙击枪,拿枪托狠狠地击中了敌方的脑门。

这一下是下了杀手的,敌人当即倒地,可手上的刺刀却也深深刺进了松鸦羽的后腰,顺着那敌方士兵的动作,一下划开了松鸦羽的整个后背。

松鸦羽疼得几乎当场休克,但是他没有任何一点时间停留,只能忍痛拔下刺刀,他甚至看见那带着倒钩的刀活生生剐下了他一块血淋淋的肉。

他使出最后一点力气向前跑去,背后已经开始轰炸,爆炸带来的热浪一下子掀翻了他,几乎把他劈成两半的伤口重重地摔在了地上,松鸦羽感到自己的脑浆好像要被震出来了,他勉强爬起来,半跪在地上,大口大口地干呕着,耳边的蜂鸣声如同喷气飞机,越来越吵闹,盖过了一切声响,混混沌沌中,松鸦羽眼前一黑,便没了知觉。

他好像在一片黑暗中听见了狮焰在喊他,于是他努力地睁开眼睛,模模糊糊地看到了狮焰好看的金头发,心里琢磨着原来这个笨蛋也会死吗?松鸦羽猜他现在一定满脸都是血,难堪得不行,于是便抬起手,遮住了狮焰的眼睛。

再次醒来时,是没有星星、月亮和油灯的黑天。

【3】
“松鸦羽?”是狮焰的声音。

一只冰凉的手抚上了他的面颊,他下意识的动了动左手,那上面还戴着狮焰开战前一天晚上送给自己的一只手套,虎口处被狙击枪的后坐力撑破了,不过多少还是有点御寒作用。

他本是想叫狮焰把这只手套拿回去戴上的,但狮焰偏偏就是没理解,他麻利的摘下自己右手的手套,有些不利索的戴在了松鸦羽的手上。

“笨蛋……”松鸦羽刚想发声反抗狮焰对自己的误解,却没想到喉咙紧的不行,沙哑的发不出太大的声音,他只得挑些重要的事情问,“这儿是哪?”

“噗——你受了个伤是傻了吗?”狮焰的声音里带了几分玩味,却十分让人安心,“当然是总营地的医务室啊,你不会看吗?”

切,黑灯瞎火的鬼才看的清,松鸦羽在内心反驳着,又道:“开个灯吧。”

“啊?别吧,多浪费啊,战争年代诶?”狮焰回答,“……怎么啦,不开灯你就生气啦?为什么说话你都不看着我?”

“去去去,你才不开灯就生气。”松鸦羽还是没忍住,用沙哑的声音反驳,并且朝着狮焰的方向做着吐唾沫的动作。

狮焰叹了一口气,随即又发出一声轻笑,开始轻轻地抚摸松鸦羽凌乱不堪沾满血污的头发。他的指尖把那些乱跑的碎发拢起抚平,又把松鸦羽那稍长的鬓角梳顺,温柔地勾勒着自己唯一的弟弟那布满划痕的耳廓,每一个动作都轻柔地像在对待易碎品。

你知道吗,我差一点就失去了你。

“伤口还疼吗?你醒之前叶池给你打了点麻药。”狮焰忍着喉咙口的呜咽声,问道。

松鸦羽这才意识到自己还有个巨大的伤口在背后,他顿时绷直了身体,一动也不敢动,用嘴型回答着狮焰:“暂时还不痛。”

狮焰没有回答,松鸦羽猜他可能是点了点头。这么黑的天,应该是午夜了,可是狮焰的手仍然搁在自己额间,也并没有要去睡觉的意思,不会这么倒霉吧?战后站岗?然后你还来医务室偷懒?

于是他忍不住开口问了一句:“你还打不打算睡觉了?”

“你在说什么?”狮焰这次回答的很快,他说完便停了下来,停了大概有半分钟,才继续说了下去。

“现在是正午十二点,白天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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